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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 清晨的空气是寒冷的,上官舲几乎被那股凉意冷得睁开眼。酸痛,也是她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,某些旎的片段闪过脑际,让她酡红了脸。

 昨晚,她和臧天渊发生关系了…

 “把衣服穿好。”

 冷到极点的语调,教上官舲惊惧的抬头,恰巧与衣着整齐的臧天渊四目相接。

 他醒了,但为什么他的表情好冷凛,脸上不再有着他惯有的从容笑意…对于昨晚,他后悔、生气了吗?

 上官舲心一冷,双手颤抖地一件件把衣物穿上,可愈紧张,她愈是无法冷静的

 扣好上衣的扣子,她感觉自己好狼狈。可悲的她,都把身心给献上了,却不知道他对她的告白、昨晚的亲密,做何感想?

 “真是受不了你!”瞧她那副快哭的表情,他就无法坐视不管!

 臧天渊轻斥一声,略为烦躁的替她扣上扣子,可当他一瞧见她上那枚樱花胎记时,就完全愣住了,失神半响。

 昨夜,他终于能如梦中那般,亲吻着这樱花胎记,她的味道,也如梦境中那么甜美,活似她就是他命定的女人…

 但该死的,现在不是想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,而是…

 碰!

 臧天渊赶紧转身,挡住上官舲的身子,不想让入侵者看见她那彻底被他爱过、仍漾着红晕的美丽体。

 而后,他紧握拳头,看着翁村长与其他人招摇的走入房内。

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陷害,他真想杀了这些人!

 “看样子,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…”翁村长垂下眼,掠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眼神,轻笑道:“相信臧先生和上官小姐指上的银戒,应该都可以卸下了吧!”

 “什么意思?”臧天渊眯起锐眸。这群昨夜陷害他们的人,到底是存着什么居心?

 “你们特地前来敞庄寻求卸下银戒的方法,身为一村之长,我当然要竭尽所能协助你们…”没有一丝心虚,翁村长志得意的道。

 “竭尽所能?包括使这种下三滥的诡计吗?”臧天渊沈的问。他并没有后悔与上官舲发生关系,他只是厌恶被有心人士陷害罢了。

 “下三滥?”村长不以为然的哼了声,移动脚步,睨了眼已穿好衣服,脸上漾着酡红的上官舲,讽刺道:“上官小姐这么漂亮,我以为你会很享受…”

 “住口!”隐约听见来自背后的气声,臧天渊真想向前揍他一拳。他不准有任何人侮辱上官舲!

 “我直接说吧,那对银戒是属于我们村庄的,所以我必须为我的村民们要回那对银戒,好找出那些宝藏。”翁村长说得冠冕堂皇,却掩不住自己贪婪的心。

 “原来你也相信那个传说。”臧天渊挑眉,嗤哼道。这家伙当着他的面否认银戒的魔力是真的,恐怕是担心多一个人来抢吧。

 “狗急跳墙的道理你懂吗?村庄这几年的农产量愈来愈少了,一个台风来就把咱们村民们的心血毁于一旦,我需要一笔钱让村民们过好日子…”

 “是你需要还是村民们需要?”臧天渊一口戳破他蹩脚的谎话,随即引来不少村民们的嘘声,然后他当着众人的面,试着拔下银戒,可没几秒,他笑道:“很可惜,我还是拔不掉∠翁,显然你的计谋失败了。”

 如果他猜得没错,当时突袭他和上官舲的那些人口中指的老翁,就是翁村长。

 原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,他还不敢断言。但现在,翁村长的野心昭然若揭,这其间发生的事件,似乎都能串在一起了。

 “别想要我,我明明清楚听到,只要你们身心结合,银戒就会自动落!”翁村长突然激动起来,喝道。

 “喔,原来你还偷听我跟古董店老板的对话。”臧天渊愈笑愈得意。难怪他会设计这一场计谋!

 “我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我的村民!”翁村长说得脸不红、气不

 “对,为了村民,你无所不用其极。先是派人打伤古董店的老板,还找来打手想抢走我们手上的银戒,再来是用昏我们…”

 臧天渊冷声陈述,再度提出质疑。“宝藏的魅力有那么大吗?你做的这一切,真的都是为了村民?还是…”

 此话一出,向来淳朴善良的村民们,也纷纷质疑起来。

 在他们心里,翁村长是个和善的大好人,他们也一直以为,翁村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,但若只是为了足他个人的私

 “臧天渊,你别想挑拨离间!”翁村长气红了老脸,直跳脚道。

 “放心,我对宝藏没有兴趣,等戒指落的那天,我会还给你们的。”臧天渊饮起笑,把仍待在上的上官舲拉下

 “你这个花瓶真是扮演得非常成功。”她从头到尾不哼一声,让他出尽风头。

 “我安静的欣赏一场辩论会不行吗?”上官舲无辜的道。

 臧天渊满意的拍拍她的脸蛋,催促道:“走吧。”

 面对他宠溺似的举动,上官舲愣住了,随即点点头,和他一起离开村庄。

 他俩也走得很顺利,完全没有遭到翁村长的阻扰,情况可说诡异的不可思议。

 只可惜,此刻的气氛像是回到了原先他们相敬如冰的情况,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一边是山壁、另一边是悬崖的山路上,山路窄小,仅可容一辆车通过。

 “昨晚的事,你不用负责的。”离开村庄后,上官舲一路跟着臧天渊,想了好久,也挣扎了好久,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。

 昨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,臧天渊一定很后悔与她发生关系吧,要不他也不会只要一和她走在一起,就摆出那副冷淡的表情。

 就算她对他的爱只是单方面的,她也不要他勉强负责。

 你、不、用、负、责、的!

 简单的六个宇,让臧天渊故作冷漠的表情迅速崩落。

 没错,他简直他妈的气爆了,气到说不出话来!

 上官舲这个笨女人!从头到尾,他有说过他后悔、他厌恶她了的话吗?

 他只是没想到会和她发生关系、没想到她是喜欢他的,更没想到他臧天渊聪明一世,竟也会有沦落到被人暗算的一天。

 太多的意外来得太突然,他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,因此只能冷淡以待。可她居然爽快的对他说,她不用他负责!

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?种马吗?用过了,就想与他撇清关系!

 臧天渊的无声,教上官舲更沮丧了,她低着小脸,失落的揪结眉心。

 此时,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僵,僵到几乎快结冰了,她的心也冷得几近绝望。

 身心结合…但她和臧天渊,只有身体上的结合而已,银戒又怎么可能卸下?他的心教人捉摸不定,完全看不清…

 这对银戒真的能撮合他们吗?也许,那真的只是个传说吧…

 上官舲苦笑,随着每踏出一个步伐,她的心就愈酸楚,心不在焉的愈往悬崖边走去,就连眼前有颗突起的石子也没发觉,她直直踩上,但脚下倏地一滑,踉舱的摔个正着,眼看她整个身子正迅速的往悬崖处滚去…

 “啊…”上官舲放声尖叫,吓得魂飞魄散,她根本无法想像自己将要摔落悬崖、跌得粉身碎骨的情况…

 但没有,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,她的手被抓住了,而且被抓得好牢好牢。

 “千万别松开,抓紧我!”臧天渊一手攀在悬崖处的大石上,一手捉紧她的柔荑。他真是被她吓死了,一听到她的尖叫声,连忙转身,就见她快滚下悬崖;也幸好他动作快,来得及拉她一把,否则他真不敢想像,将会有什么事发生。

 这种担心她、脑子都是她的感觉,彷佛早在和她结合的那一刹那,就存在他、心中,挥之不去…

 是臧天渊,他又救了她一次!

 上官舲惊魂未定的抬起脸,任由泪水涌出眼眶,道:“放开我吧,你会受不了的…”他就算想救她,也要看时机吧?她并不希望他在这种时候逞什么英雄!

 她的心愿很小,只要再听一次他的声音就足了,就算下一秒会死,她此生也无憾了…

 “住口,我死也要把你拉上来!”臧天渊怒斥吼出,尽管他的手再酸,心再慌乱,但他就是不要听到她那副悲观、沮丧的口吻。

 他要救她,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拉她上来,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他面前消失!

 承认吧,她的一切之所以在他心底如此鲜明的原因,就是因为他早已经喜欢上她、爱上她了…

 上官舲的泪水早已滑落脸庞,心,也因为他而开始泛疼。

 她哭,不是因为她害怕,而是因为他那句话,以及他正在为她做的事。

 他说,他死也要把她拉上来…

 “相信我,我会让你平安无事的。”臧天渊先稳住自己的情绪,如果太慌、太急的话,他也会随她落下悬崖,唯有镇定才能救得了彼此。“闭上眼睛,千万别松开我的手…”

 他说他死都要拉起她,所以她必须信任他、依赖他…

 上官舲深了口气,闭上眼,全心全意相信他,同一时间,她的身子也随着他的力量缓缓爬上坡,直到两人都全身无力地瘫在山路上为止…

 睁开眼,她知道自己平安了,泪水仍持续涌出,活着的感觉真好…“太好了,你没事了…”臧天渊大口着气,不一会儿坐在她身旁,咧开嘴笑着轻拍她仍是苍白的脸颊。

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啊…“谢谢…”上官舲的嗓音哑了,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她对他的感动。

 他简直是个笨蛋,那么拚命的保护她,他是故意想让她更爱他、更无法挣脱他设下的情网吗?

 “都是我的错,是我让你魂不守舍,心不在焉的。”臧天渊把她拥入怀里,责怪起自己。昨夜过后,他忘了考虑她的感受,自私的只想到自己的心情。

 “相信我,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冷淡的,更不是讨厌你,我只是厌恶被设计,而且,还得必须去面对我没意料到的事…”

 他没意料到的事,指的是…

 上官舲自他怀里抬起脸,望着他,眸里含雀跃的光芒,像是在期待些什么。

 “舲!”第一次,臧天渊开口唤她的单名,迟疑了一会儿道:“其实我…”

 锵!金属落在地面上的轻微声响,截断了他原本要说出口的话。

 上官舲瞪着地面上,因方才在他怀里不知下觉松下手,而滑出手指的银戒,讶异的说不出话来。

 见状,臧天渊赶紧试着取下银戒,果真,也被他轻松取下了。

 “试试看吧!”说着,他将这对银戒置在手心上,同上官舲一起看着这对银戒的变化,只见它们缓缓地迸出瑰丽的银光,朝某个方位直直去。

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,银戒的传说居然成真了…

 …

 臧天渊和上官舲开始朝着银光所指的方向前进,经过一座树林后,发现一个小山,两人皆抱持着探险的心态踏进这地方。

 比起人的宝藏,他俩更想亲眼目睹,银戒的魔力将会如何发挥到极点。果真没多久,银戒的光芒在一处土地上,直至光灭,神奇的现象令他俩皆发出惊叹。

 “好,是这里吧!”收好银戒,臧天渊卷起了衣袖,认定这块土壤下铁定藏了什么东西,他非得挖挖看才行。

 蹲下身,他开始挖起土壤,幸好土质松软的,不一会儿,他发现似乎有个箱子藏在下面,便朝上官舲挥挥手,咧嘴笑道:“有东西!般不好这就是传说中的宝藏!”

 “真的吗?那我也来帮忙…”上官舲同样卷起衣袖,蹲下身,同他一起把深埋在地下的箱子挖出,兴奋的道:“好好玩啊,不知道里头放些什么?”

 “大概就是一些珠宝首饰吧?不然翁村长也不会那么想得到银戒。”说完,臧天渊敛住笑,眼角余光往外一瞥,站起身,唤道:“出来吧。”

 上官舲心一惊,怔忡的看着两名持的中年男人步入内,其中一名便是翁村长。

 “臧天渊,你早就知道你们被跟踪了?”翁村长持着,瞄准他俩,深怕同样老好巨猾的臧天渊会设下什么陷阱来对付他们。

 “故事不都是这么进行的吗?”臧天渊哂笑着,边说边把上官舲拉到背后,眯起黑眸。“坏人跟踪主角找到宝藏,不都是要坐享其成,独占宝藏?”

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他们被跟踪了,是进入了树林后,才发现后面有人跟着。

 但既然他想藉此会会传说中的宝藏,怎么可能说走就走?当然是顺着翁村长的意,继续寻宝下去。

 “那你知不知道主角们最后的下场?想尝尝被成蜂窝的滋味吗?”翁村长狞笑道,此时只消他扣下扳机,就能把他们送上西天。

 “我们帮你找到了宝藏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。”臧天渊从容说着,看似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。

 “你别妄想了!”翁村长斥道。

 “我都说了银戒会还给你,疑心病太重可是会提早老化的。”臧天渊抛着那对银戒,轻笑道。

 “你以为我会等到你把戒指还给我吗?别想,我才不会傻得让你一个人独宝藏!”翁村长愤恨的道,一个转身,取出事前准备好的绳索,对跟他一同前来的村民命令道:“去把他们绑起来,绑紧一点!”

 “是。”村民收到命令,便先后用绳子将臧天渊和上官舲的手脚缚住。

 碍于自己手上没有任何武器,又加上翁村长的直指着他们的脑袋,基于不敢怒敌人的心态下,他们俩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,先静观其变再说。

 不久后,那位村民便道:“村长,绑好了。”

 “很好,你做得很好。”在称赞村民办事俐落的同时,翁村长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了对方。

 “村长,你居然…”村民不甘心的瞪大眸,抱住前血不止的伤口,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要这么结束了。

 “同样的,我也不会把宝藏分给你们。”翁村长仍是狞笑,抢走村民乎上的枝。此时,传说中的宝藏已让他丧失人,只想除去所有可能和他抢夺宝藏的人。

 碰的一声,中弹的村民倒地不起,两眼瞠大,看得出来他死不瞑目。

 “啊…”上官舲吓得闭上眼。她一辈子也没想到,竟然会有人死在她面前,而且还死得那么凄惨…

 “放过她。你没有必要跟一个女人过不去。”臧天渊正道,深怕翁村长也会对上官舲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。

 “我当然会放过她。”翁村长秽的望着她,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望。“小美人,你上那抹樱花胎记真是教我兴奋难耐,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啊!”上官舲变了脸色,激动的怒骂道:“你下、无!”

 原来那晚偷看她洗澡的人就是他,简直太过分了!

 “翁村长,你以为这箱子内真的有宝藏吗?”臧天渊同样咬牙切齿的要命,如果可以,他真想杀了对方,但他不能和对方手中的作对,只能先沈住气。

 “别说,信不信我先杀了你!”翁村长咆哮道。

 “我是说真的,就算没有银戒的指引,这座山本身也不算隐密,搞不好已经有人早就把宝藏带走了,你看到的只是空壳…”臧天渊故意刺他,存心教他惶恐不安,他们好藉机会逃。

 “住口,我不信没有宝藏!我绝不让你们影响到我挖宝的乐趣!”翁村长朝山壁了几,要臧天渊闭嘴。“你们最好安静一点,子弹是不长眼睛的!”

 吼完,他已转身开始动手挖出埋在土里的箱子。

 他先不杀臧天渊,也只是想在取到宝藏后,当着他的面要了他的女人。光想到那个画面,他就亢奋不已。

 “现在该怎么办?”上官舲细声询问。不用想也知道,等翁村长挖完宝后,他肯定会将他们给灭口,不,听他刚刚那一番话,难不成他还想对她…

 闪过某个念头,上官舲就难受的想吐。她绝不会让他得逞的…

 “把绳索解了。”臧天渊轻声道,他的双手纵然被绑在背后,但这个姿势刚好能让他自长后方的口袋里,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。

 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…”上官舲根本笑不出来。

 解开?他以为他是大力水手吗?

 “嘘,看我的…”臧天渊自信的朝她眨眨眼,费了好大一番力气,才把捆绑他的绳索削断,双手在得到自由后,他也俐落的帮她松绑。

 “该死,去他的情书!我的宝藏在哪里啊?传言那对男女杀了长老后,还把长老的毕生财产带走、埋起来,怎么挖出来的会是一堆废纸啊…”翁村长疯狂痛骂着,没想到在做了一连串计画、杀了一条人命后,换来的竟是什么都没有!

 宝藏箱内,居然只有一堆堆泛黄的信纸,情话绵绵…

 “没有宝藏?这是怎么回事?”上官舲松开束缚后,不免惊讶的问。

 “我想,那些所谓价值昂贵的宝藏,只存于贪婪的人心底吧。”臧天渊讥讽的哼道,然后要她噤声,别轻举妄动,朝着翁村长所在的位子轻声走去。

 翁村长疯了,在地上嚎啕大哭。他的野心在刹那间全被毁了。“怎么会这样?我的宝藏在哪里?完了,我还欠地下钱庄好几千万,没有这些宝藏,我会被他们砍死的…”

 “真可怜。不过在那之前,你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。”臧天渊无害的笑道,快步踢走不知何时被他遗忘在地上的两把,免得自己的脑袋又被口抵住。

 “枝上有你杀人的指纹,翁村长,你逃不掉的。”

 “是你!臧天渊,一定是你事先把宝藏藏起来的!”失落感太重,翁村长无法面对现实,只能歇斯底里的对他吼骂。

 “你疯了!谤本没有宝藏!”懒得和他争辩,臧天渊狠狠地朝他的颜面击出重拳,待他昏过去后,连忙用刚刚那些捆住他们的绳索捆住他。

 接下来,他得赶紧联络警方来处理…不行,山区的手机通讯太微弱,他根本没办法通知警方,看来,他还是得回去那个村庄,寻求协助…

 “我想,这就是宝藏吧。”

 臧天渊朝着这声源望去,只见上官舲半蹲在地面上,乐不可支的阅读着那早已泛黄的信纸。

 “原来银戒的主人,是一对从小就私定终身的情侣,无奈女方的家人强迫她嫁给苏达克社里的长老,偏偏长老又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,常常毒打她,得她不得不选择离开丈夫,和情人私奔,没想到,他们始终无法得到大家的谅解,还被向死路…”

 上官舲悠悠说着情书上记载银戒的真实故事,说到眼眶都泛红了。好感人、好凄美啊,难怪那一对情人的灵魂,会希冀银戒帮他们完成心愿…

 “为什么他们会把这些情书当宝藏埋了?”这也是臧天渊所无法理解的。

 “最美的宝藏就是他们的爱情,不是吗?”上官舲为他的问题找出一个完美的答案。既然无法两相斯守,那么就让他们柏爱的证据永存在这世界上吧。

 “你真是脑子的罗曼蒂克,想像力真丰富…”臧天渊取笑道,真是败给她了。

 “不,我是真的找到宝藏了,而且,还是属于我自己的宝藏。”上官舲冲着他甜甜一笑,然后低下脸,专心的把信纸一张张折好,放回箱子内。

 她想将那对已故恋人的宝藏再度埋起,直到下一对有缘人找到它,也能得到真爱。至于银戒,把它归还给古董店吧,让它再次寻找有缘人,是最好的处理方法。

 “舲,我…”臧天渊愣怔了一下,言又止。

 他想,他懂她所谓的宝藏为何,因为,他也找到了他的宝藏。

 他爱上她了。

 因为爱上她,与她身心结合,银戒的传说才会成真,困扰他们多年的梦也随之消失了。但是,他再怎么爱她、恋她,在他心底,仍存着一股不确定的感觉。

 他眼中的迟疑,上官舲看得清清楚楚。

 他们之间的相识相恋,是由这对银戒而起的,如今想来,仍然让人觉得太过梦幻、不可思议,等所有的一切都告一段落后,魔力也一并消失,那么,到时候他还爱她吗?

 就算他是爱她的,但他热爱自由、习惯了无牵无挂的日子,会因她而改变吗?他真的能像臧天靳一样,为了深爱的女人放弃自由?

 上官舲笑得怅然。事至此,她也足了,什么都不求。

 “我要告诉你,在与你共患难的这段时间,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,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我曾经拥有过这么一个美好的宝藏。”也永远不会忘了他。

 银戒掉了,证明两人已身心结合,但她仍不敢猜想,他到底爱不爱她?

 爱也罢、不爱也罢,她不会给他任何压力,她希望他能飞得更高、更远,过自己想要的日子。

 “舲…”臧天渊喊得深切,心如麻。但就算他无法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,她怎么连稍稍争取一下都不愿,就这么潇洒的说断就断!

 但她都这么说了,他又能如何?

 差不多…该结束了吧。

 上官舲深深了口气,显得强颜欢笑。那句话教她挣扎,却不得不说…

 “我决定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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