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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 “你爹好不容易答应了,你为什么不嫁?!”将人掳来西湖白柳下后,颜申磨牙问。

 在掳她来的路上他越想越气,差点没气到暴毙,几度甚至想停下来掐死这该死的女人,真是活活气死他了!

 衣玉妍秀的脸庞是严肃。“你不用在意我爹的胡闹,我不会你的,你若喜欢那位小姐,尽管娶她,追求你的幸福。”

 完了完了,他还是死好了。

 “我不会娶别人的。”颜申气结的吼。“我说过不用在意我爹的。”忍着心伤,他有权利追求他的幸福,不该被她绑死。

 切齿,切齿!

 怎么又回到原点了?!

 “我在意的不是你爹,我在意的是你!”他忍不住恶声恶气起来。

 “在意我?可是你说受不了我的后知后觉,从今以后,咱们各过各的,各自保护自己的爱人。”她用着干干涩涩的声调提醒。

 “那是权宜的气话!”这女人的坚持就不能久一点吗?!不能让他快活、再一会吗?非要这么快就缩回她的乌壳,让他再将她挖出来一次?

 “权宜的气话?”这话让衣玉眯起美眸。

 什么意思?

 “我这就招了可不可以?我没要娶别人。”他抚额一叹,决定不再呕气耗下去,一次说清楚,这事该了结了。

 “你说什么?”

 “我说,娶亲是假的,就跟你嫁人一样,都是假的。”

 “我不懂。”那王小姐亲口说她要嫁给颜申,这还有假?

 “说了你就懂了。那王家千金自己有心上人,可她爹中意我,于是她就来拜托我去向他爹提亲,好拖延时间,让她筹备与心上人私奔的事宜。”

 “私奔,你帮助人家私奔?”她大为吃惊。

 “是啊,当初要你跟我私奔你不肯,这会有人求我成全,我感同身受,当然全力帮助。”他竟还说得理所当然。

 衣玉杏目圆睁。“所以你骗我?!”带着腔的怒火怒视他,在看见他的笑容时却不愕然。

 “我也是不得已的。”颜申竟不知死活的还敢朝她咧嘴笑。

 “此话怎讲?”她的杏眼桃腮、如画眉眼在此时全扭在一起了。

 在伤透了她的心后,他竟说这一切是不得已的骗局?!

 颜申这才后知后觉的收起笑,偷睐了她一眼。眼前的风暴似乎不好平息,这下他心知肚明,暴雨中他这条小船得小心驶了。“我可是为了咱们的美好将来才忍痛这么做的。”先诉之以情。

 “喔?”她眉眼缓缓挑起。

 不妙!“我是说真的!我自己不知忍了多大的苦楚才能下定决心让你伤心,见你伤怀,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吗?心如刀割,肝肠寸断,痛不生,那心碎是一种无法言喻的…”

 “够了,我爹说的没错,你是个不学无术的浑小子,而我竟然会看上你,还上你的当,真是愚蠢至极!欺骗我觉得很好玩是吗?看我难受,听我乞求你回头,你很痛快是吗?这就是你要的吗?”她怒问。

 “不是的,当然不是…”她误会了!颜申心急如焚的想解释,可话又被愤怒异常的女人打断。

 “你敢说自己不是有意让我难受,以报之前我忽视你的仇?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,将我玩于股掌间,将感情当成儿戏,我对你失望透了!”她深了一口气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!”她怒火攻心气极了,转身要走。

 “别走,你听我说!”他火速拦住愤而离开的人儿。这下误会大了,若不解释清楚,他可真要玩火自焚了。

 “事实摆在眼前,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她愤愤的瞪视他。

 “好,我承认,当初下这个决定时,多少有那么一点气你不够将我放在心上,对我可有可无的态度惹恼了我,我也想气气你,才会…”

 “别再说了,就算想气我,也做得太过份了,我不会原谅你的!”想起这几的伤心绝,衣玉怒不可遏。

 “我不做得过份,能出你对我的感情吗?!”他忍不住吼回去。

 “你说什么?”她一愕。

 “我说,我若不这么做,你会认清自己少不了我吗?你只会依然清冷的认为,除了那几把该死的古筝之外,没有人或事可以引起你的关注,永远不会察觉其实你有多眷恋我,多愿意与我朝夕相处!”

 愣愣的听着他的话,衣玉的心逐渐清明起来。“你是故意要起我承认对你的感情才这么做的?”

 “没错,但不仅只为了这个理由,我还想顺道解决跟你爹的问题,倘若我不够伤你的心,让你憔悴,这能让你爹心软抛弃恩怨将你嫁给我吗?我这是用心良苦,虽然暂时让你的心受伤,但唯有这样才能解决我与你爹的心结,以及让你认清自己确实深爱上一个人,那人就是我,颜申!”

 “你…”她说不出话,怔怔的望着他。他说的没错,若没经过这回的伤心,她又怎能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这男人,又怎能让爹心疼女儿,不再计较的答应允婚?

 “玉,别再斗气,咱们该办喜事了,这回我要大大方方、风风光光的将你娶回颜家,我要昭告天下,杭州第一美人衣玉是我颜申的大房娘子!”他上前将人儿圈住,喜孜孜的道。

 “大房娘子?”这话有问题,难道他还想纳妾?!登时明媚的眼珠子泛出怨怒,又要发作了。

 自知说错话,颜申赶忙灭火“口误口误,唯一的娘子!唯一的唯一的!呵呵!”重新将人儿圈得更牢。这次该要圆,不会再有磨难了吧!

 可为何他的心却又隐隐不安了起来…怪了?

 “小姐,小姐,老爷要我来找您,代说要是您不嫁,就别跟颜少爷啰唆了,他要我来带您回娘家…不过,这会老爷好像不用担心了,您似乎答应要嫁了,嘻嘻!”晴雨嘘嘘的跑来,瞧见两人已抱在一起,颜少爷还出了得意的笑容,就知事情铁定圆解决了。

 “晴雨!”衣玉娇睨了小丫头一眼,但脸上女儿家的娇羞藏也藏不住,惹得小丫头更想挖苦了。

 “小姐可是越嫁越好了,由偏房晋升为大房了呢!”

 “你这臭丫头!”她作势要修理人。

 “小姐饶了我吧,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了。”见小姐要追着她跑,晴雨马上焦急的说。

 衣玉一怔。“胎气?”

 “是啊,您有孕了,颜少爷也知道,您可要小心顾好身子,上回您让人推落水时可吓坏了我,幸亏孩子没事,不然要我怎么跟颜少爷代…”

 “等等,这事你也知道?”她转身问向笑得像白痴的男人。

 “是啊,也是晴雨告诉我,我才知道的。”当初他知道时,差点没回头去掐死好友,是晴雨说这事她连连祈也没说,怕的就是在他和玉原就在冷战的关系会因这事而更添猜忌,而这女人也真糊涂,有了孩子居然还不知不觉。

 伸手要将女人重新抱进怀里,可手才伸出,却蓦然发现她变了脸。

 “孩子,才是你娶我的真正理由吗?”来不及高兴自己当了娘,衣玉痛心的质问。

 “欸?”

 ************

 多灾多难,多灾多难啊!

 怨念,一定有什么怨念在着他,才会让他诸事不顺,与心爱女人间梗着一件又一件的事,烦哪!

 单手撑着下巴,颜申抓着凌乱的头发长吁短叹。

 明明美人已在怀,怎又会冒出个娃儿来坏事?那女人说什么他是因为娃儿才会放弃了王小姐,又说他欺骗她、解决她爹的事全是借口,说完脸儿一转,拉着小丫头,什么话也不听,人就走了,留他傻在当场,还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。

 那一走,到现在都已经三天了,三天来这位大小姐对他不理不睬,外加永不相见,事情有没有这么严重啊?

 他又不是为了娃儿才想娶她的,而是老早就想娶啦,这念头由武夷山下来后就一直持续了,她又不是不知道,这会拿这闹什么脾气?还说情愿被宋连祈休离后躲到深山去不嫁人,这、这简直莫名其妙嘛,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!

 “少爷,有客外找。”府里小厮咚咚跑来通报。

 “谁啊?送客,不见!”正烦着,没听出小厮声音正巍巍颤抖着,他连头也没回,直接回绝。

 “可是…”真能不见吗?找少爷的这人他认得,上回还拿着杀猪刀追杀过少爷,这回换成掸子,虽然杀伤力没那么强,但被一支掸子追着跑,也够难看的。

 “啰唆什么,还不叫那人滚!”

 “你叫谁滚啊?!”一道洪亮如钟的老声迸了出来。

 颜申先是全身一冻,接着迅速起身,朝着身后的人出无比谄媚的笑容。

 “玉的爹,您来了。”顺道恭敬的哈了个,看见老头手上的掸子,暗叫:又要惨了!

 “哼!你不见我?”衣荣雄掸子一抖,张牙舞爪的质问。

 “误会误会!天皇老子我敢不见,就是没敢有熊心豹胆不见您。”他涎着苟廷残的媚笑。

 “嗯,算你识相!”脸色总算稍稍缓了些。

 不过这掸子还是在手上晃上晃下,让人提心吊胆,就怕“一不小心”招呼到他身上来。

 颜申冒着汗,经过这么多事,忽而想起上武夷山之前,师父曾对他说的话。

 …要嘛别吃,吃了就要认命。

 当时他哪里知道师父这艰深到不行的话,竟真会关系到他的命运,而且是坎坷的命运,早知道就别吃了…唉,怎可能!与那女人在中相遇时,只听到她的声音他就已经心猿意马了,怎可能不碰她,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

 所以师父才又说了…这一切是你的命,你、你就随命而行吧。

 命啊,都说了是命啊!

 唉!认命了!

 “这个…敢问玉的爹,您这次造访小人的茅屋是…”

 “还耍什么嘴皮子,我当然有事才会来找你这浑小子,没事来找你,自寻晦气吗?!”衣荣雄没好气的吼。“是是是,是小的白目,问了不该问的话。”他马上卑下的认错。

 前车之鉴让他不敢对未来的老丈人再有一丝不敬,省得又有祸事发生。

 “嗯,咳咳!”衣荣雄突然不自在的清起了喉咙来。“我说…这个…小子啊,我女儿说不嫁你耶。”他睨了他一眼。

 “我知道。”闻言,颜申马上跟着委靡不振起来。

 “那该怎么办?”

 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!”所以他才烦!

 “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办?既然有本事搞大我女儿的肚子,就要有本事将她给娶回去!”衣荣雄气得用掸子往他身上招呼去。

 他吃痛得急闪。“你也知道不是我不娶,是她不嫁!”

 “不嫁就想办法叫她嫁啊!”原本正庆幸女儿有骨气的拒婚,从今他不用委屈自己看这小子在他面前与女儿亲亲热热,正畅笑不已,可这份快活才不到须臾,就又由女儿口中得知她有身孕了,还是这小子的种,这、这简直青天霹雳嘛!

 连娃儿都有了,还怎能任不嫁!她可以不要男人,但孩子不可以没有爹,不成,不成,为了孙子,他只得涎着老脸,来找这小子解决。

 “她连面都不跟我见,我怎么想办法啊?”颜申一面苦着脸,一面躲掸子。

 “要见面还不容易,看我的!”衣荣雄倏地将掸子丢了。

 “看你的,你愿意帮我?”颜申愣住。敢情现在他有援军了,还是倒戈的对方将领?

 “废话,我可不能让我孙子出世后来个父不详,背负私生子的身份,这我可不依!”衣荣雄忍痛点头。

 “说的是,说的是,我儿子怎能是私生子呢?万万不行,万万不行!”

 “就是啊,我也是书香门第,哪容得下这丑闻,就算玉将来改嫁,带个拖油瓶叫陌生人爹,总也是个怪字。”

 “开玩笑,孩子是我的,怎能叫别人爹呢?!谁敢让我孩子叫他爹,我就砍死那人!”

 “有志气,瞧不出来你负责任的嘛,是男人!”

 颜申被夸得股都要翘上天了,不豪气的宣告“好说,女人跟孩子都是我的,谁也休想觊觎!”完全没想到他已经被女人和孩子放弃了。

 “好孩子,我之前还真看走眼了,好样的,是男人就将儿带回身边照顾!”

 “我会的,可是,要怎么做?”

 “有我在,你怕什么?!”

 ************

 夜半,有人一路畅行无阻,顺利溜进了衣府的女儿房。

 衣玉正式被“休离”改得了个宋连祈义妹的名号,回衣家已有三天,原本被她亲自派守在门外,专挡“宵小”的家丁们,今忽然到了半夜全不见了,颜申抿嘴一笑。这老头说话算话,真的不计前嫌的帮了他一把。

 他路的进房,那女人已经睡了,藉着头微弱的烛光,他双臂环凝视着她,睡梦当中的她绮丽人,标准的秀可餐。

 但,这会可不是冲动的时候,会坏事的。

 他挑了个靠近她榻边的位子悄悄坐下。这女人有孕了,多么神奇呀,他即将要为人父了!想着两人从认识到怀子,全都超出控制,先滚过再相爱,先有娃儿再谈婚事,一切都与世俗倒着走,与这独特的女人相爱也许就注定得有些颠覆的。

 颜足的凝望着上小人儿的睡颜,嘴角不住上扬。

 “玉,玉…”他轻唤着。

 长睫轻轻掀起,直至看清了榻边的是何许人后,衣玉倏然清醒了。“颜申?!”

 “看见我不至于这么惊讶吧?”他有点不是滋味。这女人从前有多少次是在他怀中醒来的,这会竟这般吃惊,太不给面子了吧?!

 抬起那美得惊人的脸庞,她眸光是怒气。“你怎么进来的?!我不见你!”

 他苦笑。“玉,咱们谈谈。”他好声好气道。在来以前,老头特地嘱咐,对付在气头上的女人要哄,要放低身段,要厚脸皮,要不知羞,最重要的,手要不规矩。

 所以…他正准备将不规矩的手摸上眼前臭脸的女人…

 “做什么?!”她毫不客气的将咸猪手拍离。

 他吃痛的缩回手。这女人还真凶!“谈谈嘛…”摸不着,耍赖总行。

 “没什么好谈的!”她撇过脸去,不理。

 这女人铁了心不成?!“玉,你明知我绝不是因为娃儿才退那王小姐的婚改娶你的,那王小姐昨晚已经与情郎私奔了,我没骗你。”他把握机会,据实以告。

 “我不听,你的话不值得听!”她对他的话干脆来个充耳不闻。

 咦?她何时变得这么不讲理了?!

 “玉,你…”“我不想再见到你,以后管你去娶谁,都跟我没关系!”

 “我…”

 “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,我肚里的孩子也跟你没有关系!”

 “谁说没有关系,这娃儿是我的…”

 “外头的人都以为是宋连祈的,跟你扯不上!”

 “你这女人!”他终于发火了。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!

 “受不了就滚!”

 “你!”他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 “滚!”

 这次之后,他又在老头的帮助下,顺利潜进香闺三次,得到的结果如下…

 “滚!”

 “滚滚滚!”

 “滚滚滚滚滚滚!”

 “没用的东西,居然都登堂入室了还占不了便宜,我真看错你了,没用!”颜家厅上,衣荣雄敲着不争气的未来半子的头怒骂。

 颜申抱头,不敢吭气喊疼。“是玉她太不讲理了,一见面就赶人,我连多说句话都被绣花鞋伺候,能怎么办?”

 “孕妇都是情绪不稳的,你没听人家说过吗?”衣荣雄数落。

 “那该怎么办?”

 “又问我怎么办?我是你爹啊?!”

 “你是我未来的丈人啊!”闻言,他嘿嘿笑开,黑的牙门缺口还是很吓人。“…嗯,你还知礼数的,没从前那么浑球了!”

 “呵呵…”“瞧来她是不愿意跟你沟通,恨上你了。”

 “恨?”颜申冒出慌张的冷汗。

 “女人可是很小心眼的,我那死去的娘子年轻时,脾气也倔得很,这点玉很像她。”

 “那你都怎么对付你死去的女人…娘子,我未来岳母的?”

 “还能怎样,就是…欸?我干嘛教你对付我自己的女儿?”衣荣雄眉一挑。

 他急忙改口“不是对付,是安抚。别忘了,不能让你孙子父不详,嗯?”

 “嗯,唉,一切都是为了我那未出世的宝贝孙,好吧,瞧在你有诚意想娶玉的份上,我就教教你。”

 “多谢老丈人了。”

 “叫得太快了吧?”

 “怎会!爹,这是今年的冬茶,刚采收的西湖龙井,正新鲜,您尝尝。”颜申双手奉上珍品,表情之狗腿,也可称上一绝。

 “西湖龙井是吧,好好好!”衣荣雄眉开眼笑的收下,转身却差点让经过的小厮撞倒。

 颜申一个箭步,身手矫健的将人给扶住,免了老丈人可能的狗吃屎。

 免于丢脸,衣荣雄了一口气。“你练过武艺?”讶异他的身手竟如此俐落。

 “小婿跟高人师父学过几年功夫。”

 “是吗?身强体壮,不错!”老眼往他膛瞄了一眼。结实!堪依靠!

 “多谢爹夸奖,可是你还没传授我驭之术?”颜申一脸的期待。

 “真心急!知道了,你听好,要攻其弱点…”

 ************

 “小姐?”晴雨捂着受尽摧残的耳瞧着窗外。

 衣玉清冷的脸上也是写烦躁。“吵死了!”

 “是啊,该怎么办?”

 “把那将筝当扫把弹的家伙撵出衣府大门!”

 “可是他说他是应老爷之邀来的,是老爷的客人。”

 “那又如何?照赶!”

 “是…”小丫头去了又回。“小姐,他不走耶,他说他在练筝,以后想跟您‘唱夫随’。”

 “哼!跋不走用轰的!”

 “可是老爷站在他身旁护着,没人敢动他!”

 “敢情他连爹都收买了?”她一愕。

 “好像是。”

 “是吗…”

 “啊,老爷好像又翻脸,指着他骂了。”

 “骂什么?”

 “好像是骂他害他缺牙,唱诗漏风难听!”

 “嗯。”过了一会…

 吱~

 吱吱~~

 “要命啊!小姐,这哪是弹筝,这是杀猪!”晴雨哇哇大叫。

 衣玉也火了。“混帐东西!去,去砸了他的筝!”

 “是…”小丫头再去又回。“小姐,对不起,我抢不过那把筝,他说要用他的爪子练到会为止,而且要我告诉您一声,他用的那把筝名唤‘冬梅’…”

 “什么?!他用‘冬梅’练习?该死,那可是当代名筝师的作品,大师去年刚逝世,这把冬梅已是遗作,他竟敢用他的虎爪残害?!”她神色丕变。

 晴雨看向外头。“啊,原来那把筝这么有来头…我的天啊,小姐,他似乎嫌十三弦太多,拿剪子要剪去一。”

 “什么?!”她愀然变

 “小姐,您要亲自出去阻止吗?”

 “我…这…”“小姐?”

 “唉!”几经挣扎后“随他了!我不见他!”

 ************

 “爹,这招好像没有用耶?”

 “怎会没用?她最宝贝的就是这些古筝了,你这样恶整她的宝贝,她怎可能忍得住?”

 颜申苦着脸说:“可是她没出现啊!”衣荣雄蹙起眉,下了结论“这个嘛…只能说她这次是吃了秤坨铁了心,想跟你彻底了断了。”

 “这可不行,她想断可我断不了啊!”他急得大嚷。

 “这也没办法,这是女儿的心意,我这做爹的…”

 “孙子,别忘了孙子!孩子没爹总是不好的,您不能这么残忍要拆散咱们一家吧。”这老头又退缩了,他赶紧再提醒。

 对厚!人老了,记就差了。“也是啦,孩子出生后要有爹教才行。”

 “对啊对啊,而且我身家丰厚,以后孩子得到的遗产铁定不少,够他吃香喝辣的三辈子。”

 “是这样的吗?”

 “颜家不只在杭州称霸茶庄龙头,在全国各地也都有铺子,不信的话,你可以去查查。”

 “查是不用了,你颜府家大业大,这我早就知晓,只是你玩世不恭的大少爷一个,懂得经营吗?等你爹死,也许不出三个月就将家产败光了。”衣荣雄鄙夷的看着眼前人。不是他要嫌弃,而是这小子除了身强力壮外,其他地方实在靠不住吧?

 排除个人恩怨,女儿嫁这小子真的好吗?他对颜申打量再打量。

 颜申的脸登时黑了一半。居然质疑他无能?“这…爹也许有所不知,现下整个茶庄真正的主事者是我,我爹早不管事的去享清福了。”这样老头总该知道你女婿我的经商能力了吧?

 “你管事?!”

 “是的,打从我十九岁起,就接下爹的经营担子了。”

 “十九岁?!”他讶异的眨了眼。

 若这小子没吹牛,那还了得的,少年英才!

 “还有,你该有听说连祈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少主中兴事件吧?他的绸庄要不是我出面帮他斡旋,私下处理产业,他也无法顺利中兴,夺回宋家的一切。”

 “这事我倒是想起来了,是有听闻你私下帮了宋连祈不少忙,人人都说你的能力、财力都堪称一。”衣荣雄点点头。

 “爹,玉跟着我不会吃苦的,你相信我。”

 他评估的瞧着人。这段时间相处,瞧着这小子为女儿忙录,为女儿郁卒,用尽心机,焦头烂额的想要将人娶回家的模样…唉,还真有点不忍心。

 说实在的,这小子样样都好,堪称人中之龙,几乎是万中选一、完美无瑕的半子人选,若硬要说有什么缺点,就是之前与他的恩怨。

 可这恩怨严格讲起来,好像也不全是这小子的错,自己也有错,得理不饶人,动手动脚,这才自己摔断了门牙,其实…这小子也无辜的…

 坦白说,一开始要帮这小子,他还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,但这会…“好了,小子,我再传你最后一招,这招铁定有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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